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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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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以弦是楞了下也沒反應過來眼前的人是誰,“我們認識嗎?”

周勇也跟著楞了下,“我是周勇啊,以弦,你怎麽了?你是不是受什麽刺激了?怎麽會忘記我?”

說著就朝夏以弦走了過來,顧忠湛擋在她面前。

夏以弦過了好久才從腦海裏找到周勇這號人,認不出來周勇實屬正常,畢竟她來到這個年代也就見過周勇兩面,過了大半年誰還能記住?

更何況,他還騷氣的帶了個平光鏡。

其實,別說是周勇,就是這個年代夏以弦的爸媽來她面前,她都不一定能認出來。

“你讓開。”周勇在圈子裏命令人習慣了,說出來的話自帶一股趾高氣揚的味道,和他妹妹一個樣。

“不讓又能怎麽樣?”

顧忠湛比周勇高一個額頭,氣勢上就勝過一節。

周勇好漢不吃眼前虧,明眼就能看出來,他打不過顧忠湛,更何況這還是在人家的地盤。

“夏以弦,你過來。”

夏以弦拽著顧忠湛的手臂,“周勇,你是不是有妄想癥呀,我和你沒關系,我下鄉之前就和你說的明明白白了。”

“而且,我都結婚了。”

周勇想反駁發現夏以弦說的竟然都是事實,從頭到尾都是他自作多情!

想到這兒,他臉上有些掛不住,又想到她說她已經結婚的話看了看停在門口的自行車。

“夏以弦,你就是受苦的命!”

“你也就只能坐自行車了,這輩子都坐不了小汽車!”

夏以弦想起後來老掉牙的那句話。

寧願坐在寶馬車上哭,不坐在自行車上笑。

撇撇嘴,“我就喜歡坐自行車,我就願意和他待在鄉下,誰稀罕你的破汽車。”

周勇伸手指著她,最後狠狠的甩了下手,轉身開著他的小汽車走了。

顧忠湛站在她身邊,大手握著她的小手,慢慢收緊。

夏以弦看他的表情就明白剛剛周勇說的話大概刺激到他了。

“我……”

“我們去吃飯。”

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顧忠湛打斷,連給她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就牽著她去吃飯。

飯桌上氣氛詭異的尷尬,張愛華好幾次想說說話活躍下氣氛,顧國強都攔著她不讓她說。

倒是徐虹,故意挑話題似的,“剛剛那個男人是你以前處的對象嗎?”

“長得真好,還有小汽車,家裏條件不錯吧。”

夏以弦瞥了眼徐虹,見她眼裏都是幸災樂禍,“我們沒處過對象,我不喜歡他。”

後來徐虹不是迷的周勇都要和書裏的夏以弦離婚嗎?

怎麽現在兩人沒擦出火花?

吃完飯顛顛的跟著顧忠湛身後進了屋,眼巴巴的望著他。

顧忠湛笑了笑,“怎麽這種表情?”

“我和他真的沒有任何關系,我下鄉就是為了擺脫他。”夏以弦舉著小手,滿臉嚴肅,“我發誓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顧忠湛抱著小姑娘,滿滿當當的感覺才讓他有種真的擁有的真實感。

他知道夏以弦和周勇沒啥,但就是突然覺得自己一點都不夠好,給不起夏以弦很多東西。

“我以後會有錢的,你想要啥我都會努力給你。”

夏以弦窩在他懷裏,“我沒什麽想要的,我覺得現在的生活就很好。”

每天睜開眼都能看到心愛的人。

她當初嫁給顧忠湛時的一點點心動早已集腋成裘。

顧忠湛扯扯唇角嗯了聲,心裏不以為然。

怎麽可能沒啥想要的?

怎麽可能現在生活的都很好?

還不是在安慰他。

有汽車坐誰稀罕坐自行車!

夏以弦第二天上工回來的路上又碰到周勇了,他今天特意是堵夏以弦的。

昨天走了之後打聽到夏以弦嫁給顧忠湛的原因,被村民撞到了在牛棚裏面怎麽著,聽起來不像是自願的。

“有事?”

夏以弦真無奈周勇這號人了,骨子裏就是賤,她越不理他,他越來勁。

書裏夏以弦就差跪下求他別離婚了,結婚周勇還是死活要離。

“你是自願的嗎?”

“是呀。”

回答的毫不猶豫。

“你說實話,我可以幫你,我可以直接讓他們給你開個離婚證,根本不需要顧忠湛的同意。”

夏以弦楞了下,她突然意識到她和顧忠湛連結婚證都沒領!

她是第一次結婚,當時倉促的很,事情又一大堆,也沒人提醒她要去領結婚證。

這事就忘記了!

按理說,顧忠湛不應該忘記,除非是他自己不想和她領證!

想到這一點夏以弦心裏就發堵的難受,“不需要你幫忙,我是自願的,我就樂意和他過一輩子。”

說完也不理會周勇的表情直接繞過他就走了。

夏以弦回到家氣勢洶洶的,不嚇人,反而有種萌感。

至少在顧忠湛看來是這樣的。

“誰惹你生氣了?告訴哥哥,哥哥幫你出氣!”

夏以弦走到他面前,狠狠的推了他一把,把他推到床上,直接跨坐在他大腿上。

顧忠湛咽了口唾沫,這姿勢有些刺激,伸手扶著她的腰,隔著厚重的棉襖都能感受到輪廓。

夏以弦揪著他的衣領,兇巴巴的,“你到底想不想和我過日子?”

“想啊,做夢都想,怎麽突然問這個?”

“那為什麽不告訴我要領結婚證?”

顧忠湛楞了,結婚那幾天,夏以弦沒有說任何關於領證的事情,他以為在那種情況下娶到夏以弦,她內心是不願意的,所以連結婚證的事都沒提過。

夏以弦見他呆楞著不回話,握著小拳頭捶他的胸口,都快要氣哭了。

“我現在就和周勇一起回城,反正咱倆也沒領證,什麽都沒發生,我回城了誰也不知道我嫁過人。”

顧忠湛反應過來,按著她的肩膀直接把她壓到床上,兩個人的體位莫名有些羞恥,“你敢!”

“老子現在就辦了你。”

夏以弦都能感覺到他下面的反應,然而她心裏沒有一點想法,甚至還有些委屈,“你別碰我,都沒領證,都不是合法夫妻,你憑什麽碰我!”

顧忠湛壓著她,以為她只是耍下脾氣鬧兩下就沒事了,誰知道竟然看到她哭。

手忙腳亂的替她擦眼淚,“怎麽哭了,別哭了。”

“是我混蛋,是我不好,你要是生氣你打我,別哭了好不好?我求求你別哭了。”

夏以弦也沒想到自己會哭出來,伸手抿了抿自己的眼淚,繃著小臉,“你讓開。”

顧忠湛見她不哭了,慢慢起身,“以弦?”

然後…夏以弦就再也沒理過他了。

第二天早上吃飯的時候,顧忠湛像往常一樣給她夾菜,誰知道她側過身護著自己的碗,沒給他半點機會。

飯桌上的氣氛比昨天都尷尬。

張愛華攔著要出門的顧忠湛,“你和你媳婦咋回事?”

顧忠湛心裏也急啊,但又不能說自己媳婦的不好,只能都攔到自己身上,“我昨天和她生氣了。”

“為啥啊?因為周勇?”張愛華開始勸顧忠湛,“我看以弦對周勇根本就沒意思,要是真有啥,那能回城不早就回城和周勇在一起了?”

“媽,我知道了,不說了,我先走了。”

他當然知道夏以弦和周勇沒什麽,他們生氣又不是因為周勇。

跑到夏以弦上工的地方,沖著她嘿嘿的笑了兩聲,拿過她手裏的東西,“哥哥幫你。”

夏以弦一言不發的盯著他。

顧忠湛心慌的突突直跳,組織了下語言,“要不咱倆今天去把結婚證補了?”

“不去。”

顧忠湛心裏舒了口氣。

還好,會和他說話了。

“媳婦,你要是生氣就罵我幾句,打我幾下也成啊。”

“別不理我就行。”

夏以弦眨眨眼扒開他的領口狠狠的咬下去。

顧忠湛倒抽一口涼氣,扶著夏以弦的腰枝任由她發洩。

過了會兒,鎖骨那裏的痛感少了許多,唇瓣輕柔的接觸,擦過肌膚,帶著點點的熱氣。

顧忠湛按著她的腦袋不讓她亂動,“你再逼哥哥,哥哥就要瘋了。”

夏以弦埋在他的胸口,聲音悶悶的,“咱們去領結婚證吧。”

顧忠湛楞了下,低頭聞著她發絲的香氣,過了許久才開口,“你知道領結婚證代表啥嗎?”

“代表我們結婚了。”

“是。”

顧忠湛抱著她,夏以弦也看不到他的表情,只能聽到他低沈的嗓音滑過耳邊。

“但也代表著你嫁到清水村,很可能一輩子都沒法回城,如果我和你領證,我不可能無私到和你離婚放你回城。”

夏以弦突然明白他為什麽不和她領證了。

他們結婚的時候,顧忠湛說,就當是來他家裏住兩天。

他一直都覺得她以後會回城,會離開他。

就像是曇花一現給了他美夢,但夢早晚要醒。

“我和你在一起。”夏以弦伸手圈著他的脖子,仰頭,眸子裏亮晶晶的,“顧忠湛,我喜歡你。”

墊腳主動吻上他的唇,她不是很會接吻,就輕輕的貼了下迅速離開,“我是認真的。”

顧忠湛按著她的腦袋狠狠的吻了下去。

她喜歡他。

她親口承認了!

顧忠湛當初以為能和夏以弦結婚就已經足夠讓他激動,沒想到小姑娘的一句話讓他熱舞沸騰,血氣翻湧。

他也喜歡她。

愛慘了她。

兩個人領了結婚證出來的時候,同一個姿勢,都捧著結婚證觀摩了很久。

“你說離婚證長什麽樣?”

夏以弦看著七十年代的結婚證,覺得挺新奇,說起來她還沒見過七十年代的離婚證。

顧忠湛冷哼了一聲,抽過她手裏的結婚證放好,“長你這輩子都看不到的模樣。”

“我隨口一說,不會離婚的。”

夏以弦坐到自行車前杠上,趁周圍沒有人偷偷親了下他的喉結,擡頭眉眼彎彎的望著他。

顧忠湛也跟著笑。

踩著自行車都覺得自己在騰雲駕霧,沒有真實的感覺。

回家的路上正好碰到周勇的汽車卡在道路中間,車後面有幾個村民在幫他推車。

最近剛下了雨,有些地方泥濘不堪的,車輪陷進去也正常。

李根見顧忠湛他們過來了舉著手打招呼,“湛哥,過來搭把手啊。”

他還不知道顧忠湛和周勇的之間的事。

顧忠湛把車停下來回了句,“我要回家吃飯,走了。”

“我還以為你們村裏都是熱心腸的人,沒想到總會有那麽幾個冷心冷肺不懂團結的人。”

說話的是周勇。

李根當場就火了,“你說啥呢?湛哥不是你說的那種人!你再胡說我們不幫你了!”

“還湛哥,不就叫大柱嗎?”周勇推了推眼睛,平光鏡在太陽下反射著光芒,“我聽說鄉裏起賤名是為了好養活。”

這話說的也不錯,但不知道為什麽李根聽著總覺得別扭。

就像是高高在上看不起他們鄉下人一樣。

夏以弦跳下車,走到周勇面前,“車鑰匙給我,我幫你。”

“你會開車?”周勇唇角掀了掀,明晃晃的看不起人。

夏以弦拿過他手裏的鑰匙,坐車的時候見周勇要上副駕,“我開車,不是誰都能坐的,下去。”

“這是我的車!”

李根攔著周勇,“湛嫂也是為了幫你,你就在這兒等著吧。”

他算是看明白了,這周勇指不定對夏以弦是有那麽點意思呢,怪不得湛哥臉色那麽臭。

周勇眼睜睜的看著那對狗男女上了他的車,暗罵了一聲。

七十年代的車和現代的沒有太大差別,夏以弦熟悉了下構造,打開車窗讓他們離遠一些。

側頭看了看坐在副駕的顧忠湛,“好多人都不敢坐我的車,他們怕死。”

“我不怕。”

顧忠湛說的像宣誓樣,嚴肅起來也有那麽幾分味道。

夏以弦笑了笑不再說話,車陷的不深,開不出來純屬周勇技術問題。

對她完全沒有難度。

開出來以後特意加了個速在前面的拐彎處玩了個漂移,技術溜到起飛。

周勇他們在後面都看傻眼了。

夏以弦側頭看了看顧忠湛,“害怕嗎?”

“哥哥不怕。”顧忠湛看起來還挺興奮的。

男人對這種速度都有種特殊的情懷和追求。

下車和顧忠湛一起走到周勇面前,把車鑰匙扔給他。

“都是我玩爛的,能有多稀罕?”夏以弦依偎在顧忠湛身邊,“我們去騎自行車吧。”

周勇臉黑的沒法形容,又看了看顧忠湛他們倆甜甜蜜蜜的樣子,咬咬牙灰溜溜的走了。

李根就差鼓掌叫好了,這他媽也太帥了吧!

簡直是把情敵按在地上摩擦。

還是不用自己出手媳婦就幫忙解決的那種!

晚上睡覺的時候,夏以弦覺得顧忠湛肯定會提睡一個被窩的事。

畢竟倆人連證都扯了!

最近關系也親近了不少。

躺在床上等他開口,只要他提出來她就同意。

結果,顧忠湛又像往常一樣鉆進了自己的被窩。

“媳婦。”

“嗯?”

夏以弦眼睛亮晶晶的,就等著他開口說睡一個被窩。

“你以後開車不要這麽快,萬一出事了咋辦?我會擔心的。”

夏以弦:……呵。

顧忠湛猶豫了一會兒,又說,“你是不是也覺得大柱這個名字很難聽?”

或者說,很掉價。

“沒有啊。”

夏以弦發現了,只要牽扯到她,顧忠湛骨子裏就有一種自卑,鄉下人和城裏人自帶的那種分割線。

想了想又解釋道,“我的名字的‘以’是‘一’的諧音,‘大’也有‘一’的意思。”

“我們倆的名字放在一起就是一首詩。”

“一弦一柱思華年,是不是很美呀?”

顧忠湛在心裏重覆了遍詩句,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名字還能這麽解釋,尤其是能夠和夏以弦的名字放在一起。

一弦一柱思華年。

確實很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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